#毕侃# BE预警 《年少慕艾》
是我自己想写了很久的剧情。每个人的青春时期，都会遇到那么一个只一眼便心动的人吧？最后可能会勇敢的面对，也可能会懦弱的逃开。反正真心喜欢过，便好了。
2018.09.25
东京 雨 19℃
夜晚的风带着湿润的水汽吹的李希侃打了个颤，挠了挠遮住眼睛的刘海，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啤酒罐在空中随意晃了晃，仰着头露出了好看的喉结，突然打了个酒嗝“嗝”。啤酒味在喉咙里苦涩的难受。李希侃眯着眼睛无神地盯着夜空中那几颗屈指可数的闪着微弱亮光的星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自己一个人躲在楼顶喝酒的呢？李希侃左手用力按着太阳穴在心里质问自己。哦。对了，就是因为那个人吧。无声息的，眼泪砸在粗糙的地上。李希侃突然暴起，扬起手用力把啤酒罐摔向了墙角，狠狠地啐了一口，但又红着眼眶，倔强地勾起嘴角，操着一口南方腔调，说着“哼！渣男！（zalan）”墙角摔扁的啤酒罐汩汩的流着所剩不多的酒，濡湿的染成一片。
1.
其实李希侃初三的时候就听说过毕雯珺，隔壁班的学霸、年级的级草，一手悠悠球还玩的特别溜。据说追他的人从初一到高三的都有，可以从学校大门口排到两三百米开外的宿舍楼。但是当时的李希侃满脑子都被各种玄幻、耽美小说塞满了，无暇去顾及毕大帅哥。
等到李希侃想尽办法逃完高中的军训之后到班上报道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有幸跟传说中的毕大帅哥同班了。
老祖宗说的从来都很有道理，哪个少年不怀春？哪个少年不颜控？李希侃就是典型例子。作为李希侃的发小黄新淳可以作证。他才不想承认每天晚上拉着他，跟他说今天在外面看到了什么帅哥的人是他的发小。但是好歹是自己的人，黄新淳一直在担心哪天自家这位颜控晚期的小傻子就被人骗走了，毕竟这位小傻子自己长的也很吸引颜控。可怜的黄新淳清楚的记得自己从小到大替李希侃挡下的烂桃花可是足足有三十个女生，甚至还有十几位男生。黄新淳表示自己这个发小真的当的好辛苦，可能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吧。本当黄新淳觉得自己做的不错的时候，他看到毕雯珺在李希侃班上。心里就发出一声哀嚎“完了完了。这下是真挡不住了！”黄新淳想着。他既挡不下毕雯珺，也挡不住自家那位了。
果然发小就是发小，要给“了解李希侃”这件事排个名的话，黄新淳绝对当仁不让的可以排第一。刚刚开学两个星期不到，李希侃就沦陷了。
李希侃发誓，自己原本就只是抱着纯粹欣赏的目的去看毕雯珺的。可是，试问谁又能抵抗毕雯珺的蹭头杀呢？
那天上午课间时，李希侃正跟黄明昊侃天侃地侃的不亦乐乎、忘乎所以从隔壁班的八卦侃到上一届学长爬墙出去买煎饼果子的时候，一道阴影遮住了射到李希侃脸上的阳光，李希侃呆呆的抬头望去，毕雯珺提着一带面包站在他桌子旁。逆光看上去的毕雯珺呆着光辉，仿佛脸上那细小的绒毛都在努力的发着光。他看着毕雯珺勾起嘴角微微笑着盯着他，不禁看的发呆了。忽然阴影放大，毕雯珺把脸飞速的靠近了李希侃毛躁的头发，像一只大猫似的眯上眼睛轻轻的蹭了两下。李希侃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吓得愣住了，身体直愣愣的僵住了。毕雯珺看着李希侃僵住的神情，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意，轻声笑着“呵”了一声，随后提着面包晃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在旁边被忽略的黄明昊目被这一系列操作吓得目瞪口呆，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丁点儿声响。刚刚还在聊别人八卦的人突然成为了八卦，黄明昊兴奋地表示古人说的真的没错——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直到那天吃晚饭的时候，李希侃才被黄新淳几巴掌拍醒。黄新淳一脸痛心的看着李希侃，在心里狠狠地把毕雯珺的祖宗问候了一遍。
“小淳啊，你说….毕雯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吗？怎么做了…做了那样的动作。”李希侃一边摇着身无可恋的黄新淳一边神神叨叨的问着。“他……他是不是对我有那个意思啊！”黄新淳翻了个白眼，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温柔的说“豆豆啊，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一天了。我们不如早点洗洗睡了？”然后强按着李希侃躺到了床上。
2.
当李希侃中午在教师食堂看到毕雯珺的时候，兴奋的差点失手把刚刚打好的汤撒在路过的无辜级长身上。在敷衍了级长的几句之后，李希侃兴冲冲地往毕雯珺那桌快步走去。李希侃“哐”地一声把不锈钢制的餐盘放到了毕雯珺面前，把毕雯珺吓得一愣，抬头呆呆地盯着李希侃，像一只被吓呆的猫咪。“真巧！”李希侃眯着眼睛笑着说到，顺势坐在了毕雯珺对面。“原来你也在这边吃饭啊！那太好了，我以后终于不用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吃饭啦！”李希侃一边说着一边单手撑着自己的小脸，“我觉得啊，吃饭就得两个人一起。不然都没胃口欸。”毕雯珺还是怔怔地看着李希侃，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巴；盯着他笑起来像狐狸一般眯起来的眼睛；盯着他撑着脸的纤细如玉的手腕以及巴掌大的脸。毕雯珺第一次看一个男生看的入了迷。“我能叫你老毕吗？班上的同学都叫你雯珺雯珺的，总觉得在叫一个女孩子似的。老毕听起来就很爷们儿！”李希侃嚼着牛肉的嘴不停地说着，牛肉把脸撑的鼓鼓的，活脱脱像个蜡笔小新。毕雯珺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青菜笑着说“嗯。你喜欢的话，那就叫吧。”
“对了，老毕你为什么能在教师饭堂吃饭啊？”李希侃又咽下一块牛肉之后问到。“因为我姐姐在中学做老师。”毕雯珺还是吃着青菜，惜字如金地答着。李希侃连忙放下勺子，一脸期待的望着毕雯珺的眼睛，近乎企求着说“那以后每天中午我们能一起吃饭吗？拜托拜托啦！”毕雯珺其实是个喜欢安静独处的人，但着看着李希侃的脸，不自觉的还是应了下来，“嗯，行。”
两个人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毕雯珺难得主动开口问李希侃“你很喜欢吃牛肉？我看你都基本上没吃青菜。”李希侃有意无意地蹭着毕雯珺的手臂，然后回答道“那必须的，在我的世界里，牛肉是最好吃并且无可取代的。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喜欢一个东西就会喜欢到极致。老毕你还不是只吃青菜！跟个和尚似的，你说你都不怎么吃肉，怎么还长这么高啊？”毕雯珺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李希侃，认真的说“天生的。”然后转身进了楼道“我住在这一栋，记住别忘了。”
李希侃目送毕雯珺消失在楼梯间，闷闷的喘了一口气，手放在胸口感受着加速跳动的心脏，感觉呼吸有点急促。是真的喜欢了吧？李希侃心里问着自己。这喜欢来的莫名其妙、没有防备，但李希侃觉得就是这样的莫名奇妙才称的上是怦然心动吧？
“我想告诉你相爱太难了，但少年一瞬动心就永远动心。”
3.
一天、一天。李希侃与毕雯珺走的越来越近，对彼此也越来越了解。李希侃知道，毕雯珺喜欢吃青菜；相比于面更喜欢吃濑粉；喜欢喝冰红茶。他也知道毕雯珺写的一手好字，成绩很好只是不爱说话。慢慢的毕雯珺开始叫李希侃的小名，话也逐渐多了起来，也会在李希侃嘴巴不停念念叨叨的时候微微笑着。
“豆豆…”“豆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希侃跟毕雯珺走在路上的时候挽上了他的手臂。李希侃在内心有点小雀跃的同时私下偷偷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肌肤饥渴症，但是李希侃其实单纯的觉得碰到毕雯珺的皮肤的时候心里会安稳一些，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身边罢了。或许连李希侃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是到底有多大的占有欲小心翼翼的隐藏在这举动里。
毕雯珺每次也任由着李希侃挽着他，并不说破李希侃那总是假装不经意的触碰。
黄明昊有一次偷偷问过李希侃是不是已经把这位校草级别的大哥拿下了。李希侃硬着脖子、红着脸说：“黄明昊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说什么拿下不拿下的，真的是gaygay的。”黄明昊翻了个白眼说：“老子本来就是gay！你他妈不也是吗？装什么直男呢！”“我…我”“好了，你闭嘴吧李希侃。等你什么时候拿下毕大帅哥了再来跟爸爸讲道理。现在爸爸对你很失望。”李希侃气的嘟着嘴说：“别以为有范丞丞护着你，我就不敢揍你了！！”“有本事你把毕雯珺拿下，让他替你去跟范丞丞打一架啊！”这时候上课铃响了，李希侃嫌弃的说了句“闭嘴吧你！”然后默默玩着手上的笔，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转眼，李希侃的生日到了。这段时间李希侃明里暗里的给毕雯珺暗示了无数次——快给我准备礼物。毕雯珺其实早就看透了，只是觉得李希侃这样活脱脱一个狡猾的小狐狸，真的特别可爱。
那天，李希侃硬着头皮，靠着薄荷味的眼药水熬过了一节数学课。下课铃一打，数学老师还在台上呢，李希侃就跟失了魂一样瘫在了课桌上，不省人事。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李希侃醒过神来感觉到好像有人在轻轻弄着他的耳朵。他眯着因为才刚刚睡醒还睁不开的眼睛，抬头看去，发现是毕雯珺站在他身旁，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他的耳朵。毕雯珺看他醒了，笑着说“豆豆，终于睡醒了？生日快乐哦！呐。给你的礼物，这可是我偷偷溜出校门在外面买的！”李希侃一下子就整个人清醒了，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抱着毕雯珺的腰说“我就知道老毕对我最好了！” 黄新淳在旁边酸溜溜的说“李希侃！你可做个人吧！摸摸你的良心，我从小到大给你送了多少礼物了。怎么就是他对你最好呢？别人都说狼是养不熟的，我看到了我这儿就是养不熟的狐狸。”李希侃正开心呢，也没理他，抱着毕雯珺递给他的礼物盒像个小傻子似的乐呵呵的。
回到家李希侃打开发现是一个八音盒，盒子里面卧着一只雪白的小狐狸。李希侃简直喜欢的不行，一边手指不断磨蹭着那只小狐狸，一边念着毕雯珺的名字：”毕雯珺。老毕。毕雯珺。老毕......”
后来，这个八音盒就在李希侃的床头柜上安了家。
4.
饭堂里依旧哄哄闹闹的，李希侃跟毕雯珺排着队，商量着中午吃什么。好不容易轮到李希侃的时候，李希侃尴尬的发现饭卡上的钱居然不够了，只能买几个青菜。李希侃失落的瘪着嘴，端着一盘绿油油的青菜坐到了毕雯珺旁边。毕雯珺惊讶的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牛肉卖完了？我刚刚看见还有的。”李希侃好面子的争执道：“才…才不是呢！我只是...只是想减肥而已！你看我最近双下巴都快出来了。”毕雯珺淡淡的“嗯”了一声，说了句“我去打碗汤。”然后起身走开了。留下李希侃像吃毒药一样跟那些青菜做斗争。
过了一会，毕雯珺拿着两个碗回来了。一碗放到了自己旁边，是汤。一碗放到了李希侃手边，是满满的一碗牛肉。“吃吧。别饿着自己了。”毕雯珺喝了一口汤说到。这时候的毕雯珺在李希侃眼里仿佛闪耀着上帝的光辉。李希侃一边嚼着毕雯珺买的牛肉，一边想着：嗯，是个好男人，可以嫁了。哦…不对，是娶了。
那天中午因为吃饭吃的太久了，毕雯珺就直接去了李希卡那儿。毕雯珺跟着李希侃进了房间，看见了床头的八音盒，突然眼神变的有些复杂。李希侃抱着枕头走过来说“老毕，你跟我一起睡吧。“毕雯珺不留痕迹的退了一步，说：“不用了，你睡床吧。我去沙发上躺一会就好了。”李希侃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有点遗憾的说“啊…这样啊。呐要不然我陪你睡沙发或者我睡沙发你睡床好了。”毕雯珺强硬的按着李希侃的肩，把他压到床上，说：”没事，你睡吧。我在客厅就好。”然后转身出去了。李希侃默默的咬着枕头，不大开心。
直到有一天，一个平时跟李希侃关系的不错的一个女生悄悄找到李希侃问到：“你跟毕雯珺到底是不是在一起了？”李希侃没反应过来，答到：“没有啊！怎么你也问这个啊？”“啊？你不知道吗？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你跟毕雯珺已经在一起了。但是还好，没有什么特别难听的话。”李希侃有点没放到心上，说：“没事，反正我不怕被人议论。他们爱说的话随便他们说去吧。”“你是不会放在心上，觉得无所谓。那你觉得毕雯珺会怎么想呢？他能做到像你一样吗？”那个女生像个妈妈一样苦口婆心的跟李希侃讲道理。李希侃一愣，有点结巴的说：“他…他应该......我不知道。”“哎。你有时间还是跟他沟通一下吧，别因为这些事两个人关系僵了。”“嗯。”
李希侃心思重重的找着毕雯珺，在心里一遍遍地思量着该怎么跟他说。在准备下楼梯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男生跟毕雯珺在说话。“欸！雯珺，你该不会真的跟李希侃在一起了吧？”李希侃听到后心头一紧，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的呼吸着，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只听毕雯珺依旧平静的语气说着：“不会的，我又不是gay，怎么会喜欢他。而且，什么bl、gay之类的我觉得挺恶心的。”那个男生大声笑着说：“哈哈哈我就说嘛。那些女生真的是脑洞大出天际。我们雯珺可是钢铁直男啊。”毕雯珺没接他的话，只说了句“走吧，快上课了。”李希侃赶紧躲进楼梯口旁的洗手间里，面色惨白的喘着气。
李希侃曾经看过很多耽美小说，什么狗血的剧情都见识过。只是没想到的是，这种烂俗的剧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李希侃分不清自己现在是想哭还是想笑。想哭是因为自己的那份喜欢被自己放在心上的那个人看都不看的踩在脚底；自己视之若珍宝的感情，在他看来不过如同草芥，弃之如敝履。笑是因为觉得自己太可笑了，看小说里面的主角经历这种事情的时候，他只觉得无趣烂俗，但是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了，他才知道，就算这样烂俗的剧情，也是会痛的。伤及肌肤，痛至骨髓。
李希侃高中第一次逃课了，他跑到了灵超的琴房，抱着灵超哭了两节课，又抱着闻讯赶来的尤长靖哭了一节课，中途还听着陆定昊骂毕雯珺骂了一节课。陆定昊说：“妈的，当初富贵跟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个姓毕的不是个好东西。果然吧！妈的渣男（za lan）。”这时候哭的眼睛红红的，声音都哑了的李希侃小声说：“老毕他不是渣男，他…他其实对我挺好的。他会给我买柠檬茶跟可乐；他会让我多吃点青菜；他会提醒我早点睡觉；他会给我买牛肉；他…他还会教我玩悠悠球。”陆定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李希侃说：“闭嘴吧你，老子在帮你骂人呢！你看看他做的这些哪里不是那些不想负责任，只打算撩撩的渣男做的？”灵超跟尤长靖在旁边点头附和着：“确实是这样没错。”灵超问李希侃：“豆豆，那你打算怎么办现在？跟他断绝往来吗？”李希侃想了想，哽咽的说：“我还是想跟他两个人说清楚。”“行吧，这样也好。”灵超叹了口气，握着李希侃的手温柔的说：“豆豆，要是那个姓毕的再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叫我三个哥哥放学后去堵他。”尤长靖跟陆定昊竖起了大拇指表示灵超十分够朋友。
5.
后来几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间，好像毕雯珺的好哥们全都像淋了雨的春笋一般冒了出来轮番找毕雯珺吃饭，导致李希侃根本找不到机会跟毕雯珺一起吃饭，单独相处。
没办法了，十点半下晚自习之后，李希侃蹲在毕雯珺宿舍楼下等着他。夜间蚊子很多，不一会李希侃的手臂上全是疙瘩。正当李希侃痒的不行时，他看见了毕雯珺高挑的身影从远处走了回来。李希侃感觉站了起来，把衣服理了理，还把被蚊子咬的疙瘩用衣服尽量遮了起来。毕雯珺看到他的时候眼里明显露出了惊讶跟躲闪，走到李希侃身边，眼睛也不看着他，明知故问到：“希侃，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来。你也早点回去吧。”说完就越过李希看往前走。李希侃猛的从背后抱住毕雯珺的腰，忍着眼泪说：“老毕，能不能不要这样。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毕雯珺僵着身子，说：“希侃，你是不是太累了？回去休息吧。”李希侃抱的更紧了，说：“那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回去。”
“好。”
“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有了。”
“我可以问是谁吗？”
“你…你不认识的。别问了。”毕雯珺迟疑了几秒，回答到。
李希侃慢慢松开了手，低着头说：“回去吧。你也早点休息。”
毕雯珺拉住了他，李希侃以为他要说什么，抱着希望抬起了头。毕雯珺递给了他一瓶止痒水，说：“回去了记得涂，不要用力抓了。你的手臂都快被你抓破皮了。”
李希侃嘴角勾了起来，不知道是在嘲笑毕雯珺还是在嘲笑自己。说：“好，我知道了。谢谢了，毕雯珺。”
李希侃转过身，背对着毕雯珺说：“看你最近那么忙，那我以后也就不跟你一起吃饭了。你跟你那些朋友好好吃吧。走了。”
毕雯珺同样背对着李希侃站着。没什么表情，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句：“好。”
听着李希侃的脚步一点一点走远，毕雯珺终究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背影仿佛被压垮了一般，没有生气。“回家吧”毕雯珺在心里对自己说“可不能在外面掉眼泪。”
毕雯珺不知道自己的抉择究竟是对、是错。或许非得等到时过境迁了，才能看透。只是，现在毕雯珺觉得心里很痛，就像小时候妈妈告诉过自己的那个词“心如刀绞”。
李希侃在进自家楼道的时候侧着眼睛瞄了一眼毕雯珺的背影，还是像从前一样的高挑，只是在晚风的呼啸下，仿佛要被吹走一样。“走吧...走吧。本来就不应该相遇的，老毕。”南墙，李希侃也撞了，撞不破。这空欢喜的黄粱一梦，也该醒了。
天台上，夜晚的风带着湿润的水汽吹的李希侃打了个颤，挠了挠遮住眼睛的刘海，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啤酒罐在空中随意晃了晃，仰着头露出了好看的喉结，突然打了个酒嗝“嗝”。啤酒味在喉咙里苦涩的难受。李希侃眯着眼睛无神地盯着夜空中那几颗屈指可数的闪着微弱亮光的星星。
果然，还是很难受。还是会想骂他。
酒精让李希侃头疼的厉害。无声息的，眼泪砸在粗糙的地上。李希侃突然暴起，扬起手用力把啤酒罐摔向了墙角，狠狠地啐了一口，但又红着眼眶，倔强地勾起嘴角，操着一口南方腔调，说着“哼！渣男！（zalan）！”
墙角摔扁的啤酒罐汩汩的流着所剩不多的酒，濡湿的染成一片。
后来，李希侃准备艺考了，高三上学期在外面培训机构学习了半年。
机构每天都是满满的课，没有时间留给李希侃自己。只有上课、练习。
艺考完之后李希侃回到学校，从班主任空中得知毕雯珺转去了一班。班主任不住的念叨着可惜班上跑了一个可以上一本的好苗子。李希侃愣愣的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见，便不见吧。
我也不想你
是假的。
6.
高考前几天晚上，大家都在交换着毕业留言。李希侃虽然不能免俗，但也只给了灵超、尤长靖、黄明昊跟陆定昊写了。黄新淳质问李希侃为什么不给他写，李希侃说：“你家就在我家楼下，再说了，你大学肯定还是跟我在一起。真的是甩都甩不掉。”黄新淳只好假装挥了挥拳头，便罢了。
“李希侃！！有人找！”班上同学喊到
“好！知道了。”李希侃顺手拿着自己的毕业留言本往外走去。
毕雯珺拿着本子靠在李希侃班门口的门框上，笑着说：“我觉得这个本子里肯定得有你的位置。呐，拿去写吧。”
李希侃没有马上接过本子，只是看着毕雯珺，从头到脚。
他好像更高了，还是白白净净的。眉眼间添了些快成年的英气。应该是忙着复习吧，胡渣冒了出来没有刮掉。
“好。那你也把我的写了吧。”李希侃接过了毕雯珺的本子，把自己刚刚顺手拿的本子递给了毕雯珺。毕雯珺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好，我会认真写的。”
后来，本子是黄新淳还给李希侃的，毕雯珺没有亲自还回来。
开毕业典礼的那天，毕雯珺找到李希侃，说：“希侃，我们俩照一张照片吧。”
李希侃说：“行，但是一定得开美颜！”
然后，毕雯珺搂着李希侃的肩，拍了一张照片。也是他们俩高中三年，唯一的一张合照。
“那，我先走了。一会我们班还要开谢师宴呢。”毕雯珺看了眼照片，跟李希侃道别。
“好，我们班也是。照片记得发我。那…再见了。”
“嗯。再见。”
孟子说过：“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
这人啊，小时候呢，只知道敬慕父母。长大之后，悄悄懂得所谓的感情了，便一心爱慕着年轻美好的人。只是，这种爱慕来势汹汹，去时如同风暴过境，留下满地残骸，却无比平静。
开局是一次蹭头，结尾是一句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
后来，那个八音盒还是摆在李希侃床头。只是李希侃没有再主动打开过它，也任凭空气中的尘埃落在上面。就像曾经的那颗鲜活的心，蒙上了灰尘，深藏库底。
END
（会有两篇番外。一篇是毕哥视角。一篇是毕哥最后写给李侃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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